2017年7月1日
我17岁的某个夏天。
傍晚,苍天的色调渐渐被混沌给吞噬。
取代而之的,却是地表上人们的嬉闹声,在烟火灯光的照耀下更显的生气勃勃。
倒映着河光,河畔边架起的摊贩招牌橘红色的光芒闪烁出在地的欢乐气氛。
在河的对岸,我的眼里不自觉的跟着冒出点点泪珠。
不知时间到了多少,烟花在河的对岸冲天而起,在广大的黑夜中,毫不犹豫的展现光彩。
是不是因为泪水的缘故,我无法确定。
但我能够确定的是。
现在她的体温,是我接触过最温暖的。
现在,在我眼前。
她的样子,是我看过来.......最美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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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5月28日。
天气炎热,教室里却没开空调。
但我却不太在乎。
不时会传来的,右手隐隐作痛的感觉。
这让我不停回想到早上来到学校途中发生的事。
今日上午6:08
我走在清早人迹渺渺的路上,从家里步行约十分钟就能够抵达学校,所以基本上都是每天固定走同一条路,途中每个店家的位置我都记得一清二楚。
突然一阵叫骂声盖过我的耳机音乐,辱骂的词语一字不少的进到我的耳中。
转过头一看,见一中年男子手持深绿色酒瓶,对着一只小狗咆哮,还拿着酒瓶攻击那只狗。
自以为有着正义感的我,走向前握住那名男子准备做出攻击的左手。
“先生,请您住手吧。”我说道。
他明显不高兴的瞪着我,接着换朝我吼道。
“我自己家的事!还要你来管!?”
我书读不好,也许学校也没有教到关于虐待动物的法律规范之类的。
不过这下可不好了,看来我多管闲事是算我活该。当男子甩掉我的手,拿着酒瓶往我挥出时,我不禁这么想。
我没有什么优点,不会念书的脑袋不是很灵,在学校也不太能和人相处,几乎没什么朋友。
剩下唯一点就是体力了吧。硬要说好其实也没有好到哪去就是。
之前学过一点防身术,于是我闪过袭来的酒瓶,朝着他腹部稳稳的用手肘释放冲击。
吃到这招的人,大概会无法移动一会儿。
我没有伤人,而是束缚行为正当防卫,先动手的可不是我。
我还得赶去学校社团码字赶稿,准备好前阵子我偶然入选的作品。
这次入围,应该是我人生唯一的希望了吧......
但在离开时,很不巧的。
绣在制服上的姓名学号都被男子记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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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6月1日晚上18:30
天色快速暗了下来。
家门口向前走过五分钟左右的路程,有一条大河。看得到水面时,还能看到一座样式复古的桥横跨河的两岸。
因为要防洪的关系,地势架的较高,使的河边成了类似提防的模样。
虽然没有人去关注,但潮汐带来的养分,在河岸边造就出一片翠绿的生机。
平时,我五点出头就会到家。
今天我没有回家,更没有注意时间这种小事。
家里没有别人,我没有一定要准时或是太晚而令人担心的情况。
因为,家人这个角色在我开始有记忆以来,就从来都没有存在过。
只有听到的是车祸丧生。
但我没什么感触,这只是一项事实而已。对于这个事实没有任何感觉,可能只是因为没有感情交流的存在罢了。
我也不会想要有家人,因为既然不会干扰到我的生活,那就无所谓了。
坐在以草皮堆砌而成的斜坡上,我看着河,又或者是河另一头的广场和房屋和草草木木。
我回过头,确认我刚才丢在斜坡上头公用座椅的书包和随身物品没有被偷走。
风一阵一阵的,彷佛在对我进行嘲讽。
不过,风中狭带着清凉的感觉挺舒服,还在河面上制造出了反射夕阳后的点点光亮。
另我心情烦躁的,还是前天早上被欧打的那只狗。
奇迹般的被选上的作品,加上我这几个礼拜来每天的努力,就这样被白费了。
为什么我要多管闲事?
被我制伏的,正是那位选出我作品来参加全国赛的老师他的父亲。
那位老师在他的父亲糊言乱语之后,一气之下把我的所有名誉用『学生不良为由』申请取消掉了。这还好,因为老师管理了学园的文艺社,我以后在这个社团的后路也完了。
我说过,我没什么特长,会在这个地方也是因为我没有朋友。
也许你们不会明白我的心情,但就是因为所拥有的少,只要一失去了,人生就失去了一大目标。
自杀机率最高的人,不是受到打击的人就是生活的太无聊失去目标的人。
我应该是处于两者之间吧。
看着河上水波粼粼的光彩,我开始思考溺水而死的感觉究竟是如何。
要自杀......我觉得没什么不好,就是没有勇气。几年前,我开始想死。
又是什么时候,我开始认为我的人生不被认同。别人都说,冲着一时之痛而赴死,是傻行为。但我不认同这话。
会自杀的人,几乎不是因为一时之痛。而是长久以来的无力、压迫而达到了极限时产生的行为。
我没有勇气,忍不住连自己都觉得好笑。
所以,我来到河边做什么?
我来到这里之前,没有想过要自杀的。
不自觉的环顾了一下四周,我才看见有一名少女,同样坐在距离我稍微有点距离的草皮上方,眼神中充满着忧郁的神情。
我站起身,走道她身旁坐下。
“......那个......”我思索片刻之后开口,不过被她细小的声音给打断了。
“......七月。”她小巧的嘴唇轻轻开阖:“......那边......有个烟花大会......”
她缓缓伸起手,指向河的对岸。
橘黄色的和服,松垮垮的袖子随兴的垂在她举起的手臂上。上头还刻着好几圈烟花的图样。
图上作工精细,连我都被它吸引目光。
“.....妳喜欢烟花吗?”我开口问。
“......不讨厌......”
看她好像没有想要继续聊下去的样子,我也没有再继续开口。
就这个样子,我也不晓得坐在原地多久了。
“烟花大会......一起来看看如何......?”我没来由的盯着对岸开口。
少女没有立刻回答,只有拨了拨耳边垂下的细长发丝,在河光的照耀下,她漆黑的长发映出了几分色彩。
过了几十秒,她的眼里依然没有光芒,只是无神的看着某处,小声回应道:
“............嗯......”
没料到她会回应,我有点意外的转头瞧了她的脸庞。五官端正,长相清秀的脸蛋。在这片光影照耀下,我不禁看的入迷。
“......吶,我叫藤天达............妳,叫什么名字?”我朝着这个陌生的少女问道。
这次她转头了,这是她坐在这时第一次移动了她的身体。
“柔......”她朝我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:“我的名字叫做婧柔。”
不知为何,我高兴不起来。
甚至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,就彷佛这一切都不存在一样。
她慢慢站起身。
“差不多要离开了......再见......”
没有一点急促感的身影朝着草皮地上方的马路前进,就如此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。
往那个方向望去,有间挺高的大楼凸出了行道树的遮挡,矗立在那山腰距离河边不远的某处。
记得好像是医院来着。
我沿着草皮路,走回原来的位置,上去提起了我的背包和电脑包。
“哎.......”我叹了口气。
至少.............我在七月到来以前,应该是不会想继续寻死了......
转头看着河岸的另一头,思索着。
我刚才做了什么事情。
放弃思考了,反正,就算多想一些对于我现在的情况,并不会有什么改变。
眼前这片光芒,彷佛是我见过最灿烂的。
“婧柔......吗?”
我笑了。
我的人生,还真无趣吶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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